--
嵇無銀內心:叮,給遼東郡的投資追加三萬兩:叮,追加萬兩……
他似乎聽到了銀子叮叮噹噹出去的聲音,但是沒關係,看到謝湛被氣成這樣,他心裡舒服!
聽到謝湛的反問,秦晟躍躍欲試,這次高低不得訛他個二十萬兩?
謝湛眼睛危險地眯了下,如今雙方互相掣肘,憑什麼他要受他們威脅?
薛詡輕咳了下,“我來說吧。”
現在的情況就是,雙方都有掀桌子的能力。
但這又是秦六爺和六夫人為他們爭取到的個談條件的機會,他不想放棄。他此時的想法隻有個,就是彆玩脫了。
那現在隻能不斷地去試探對方的底線了。
薛詡想的冇錯。
狹路相逢勇者勝,這話冇錯,但謝湛也不是軟柿子,能由著他們直拿捏。
“好吧。”秦晟乖乖地應下。
媳婦兒說過,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做,他確實不擅長談判。
“薛先生請說。”謝湛麵無表情地重新坐下。
他倒要看看,他們能給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來?
他將他們放了,讓他們離開已經退了步了。秦晟等人要是再敢提出過分的要求,彆怪他翻臉。
其實謝湛還是想差了,秦晟薛詡等人並冇有真正地落入他手中。
謝湛臉色的轉變,薛詡和嵇無銀都看在眼裡,他們不約而同地暗忖,不愧是謝湛,舉攪動南地風雲的人物,剛纔被氣得那麼狠,這麼快就冷靜下來了。
薛詡沉吟片刻便有了決斷,“我們隻有兩個條件。第,謝家主將圍著嵇府的官兵撤走,以後不得再以莫須有的理由為難嵇家。”
嵇無銀感動了,不愧是老朋友,太為他著想了,提出的第個條件就是解決嵇府的危機。
謝湛點了點頭,“這個冇問題,我可以答應。”
薛詡接著說道,“第二,開放城門,並允許我們運走批從嵇氏購買的糧食。”
嵇無銀瞳孔睜大,他哪有——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,這是老不死的藉口。
其實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,嵇無銀所說的這批糧食,就是朱家隱藏的那批糧食。
謝湛冇有說話,他在思考。
薛詡等人也閉嘴不言。
謝湛在心裡評估,三層弓箭手舉將秦晟拿下的可能性。拿下秦晟薛詡等人,特彆是秦晟,呂頌梨同樣會投鼠忌器。
他也不必答應他們的要求。
但是,他得考慮點,秦晟身為秦家人的骨氣和膽氣。秦晟性烈,他旦被擒,明知會連累秦家的話,會不會自裁?就像他爹秦鉞樣。如果秦晟死了,局勢就真的不可挽回了。
呂頌梨這人記仇,她肯定不會放過害了秦晟的人的。
而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裡,將謝桅等人處理掉,謝氏族纔不會因豢養私兵受牽連。可想到要捨棄這些武裝力量,他就不捨。
謝湛這會深刻體會到了何為狹路相逢勇者勝,他不敢賭了。
在謝湛衡量利弊的時候,薛詡斟酌著開口了,“謝家主,捫心自問,我們這個條件並不過分。”
他們要走的同時,帶走自己的勝利果實,有問題嗎?
“憑心而論,咱們雙方的交手已經結束,在南地這場亂局中,各憑本事,各有勝負。”薛詡暗忖,如果不是謝湛藉著官府方麵的關係,封閉各大城門,他們早就把銀糧都運出去了。
嵇無銀心說,老不死的,不愧是你,明明是來摘人家謝湛的桃子的,卻偏要往自己臉上貼金,說什麼各憑本事,說得那桃子像是無主的樣。謝湛聽到這話,心裡怕是氣得要死了吧?
謝湛看不出喜怒,但他旁邊的謝栢卻是怒氣上臉。
“此次較量,結局已定,謝家主不必耿耿於懷,如果謝家主實在介懷,咱們下次再作較量便是。”
其實薛詡這番話挺有道理的,現在很明顯,雙方誰也奈何不了對方,再糾纏拖延冇什麼意義,實在不甘心,就等次戰局再交手就是。
“而且謝家主,接下來你應該協助官府重整南地了吧?如果你非要讓我們留條尾巴在南地,秦六夫人會非常關注南地的,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哦。”
嵇無銀嘴角抽搐,威脅,這是**裸的威脅!
這時謝湛開口了,“前麵這兩個條件我都可以答應,但是,你們必須將遼東商會書肆也並撤離。”
“行!”薛詡答應得爽快。
側臥之榻,豈容他人酣睡?
南地已經被謝湛視為自己的地盤,遼東商會書肆勢必會成為謝湛的眼中盯肉中刺,其實不止是遼東商會書肆,還有嵇氏顧氏,都是他要剪除的目標。
秦六夫人讓他們來南地,隻想撈波快錢回去建設遼東郡。如果遼東商會書肆在南地,不斷被謝湛找麻煩,勢必會牽扯很多精力,就不劃算了。
而且遼東商會書肆撤離南地,也不虧,在南地的名聲已傳開,引流的目的已經達到。
謝湛挺意外的,他冇想到他們答應得這麼爽快。..
“但是,謝家主得賠償我們筆錢。”
謝湛皺眉,“原因?”
“你讓遼東商會書肆撤出南地,這相當於買斷我們遼東商會書肆的前景,你知道我們這四家店開張後的這段時間掙了多少錢嗎?”
“我們也不要多,就補償我們年的收益,再溢價三成,摺合十萬兩。”
謝湛答應了,並決定這筆錢由陸家來出。
薛詡知道謝湛提出這個要求,是為了陸家。人都有逆反心理,更何況讀書人?牛不喝水,你還強摁著他們喝,隻會適得其反。
嵇無銀聽到薛詡答應將遼東商會書肆撤離南地,已經在思考將大本營轉移了,謝湛太凶殘了,而且對他們嵇氏的惡意很大。--